非典型圣杯战争（四）
【fateAU，现代，御主哪吒＆从者敖丙，攻受无差
四
“见了面才知道原来是男的啊，你。”
市中心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迎面擦肩而过的男人这般说道。哪吒停住步伐，轻轻把手中刚购得的生活用品放在地上。
“俺老孙还一直以为陈塘关的哪吒是个小丫头（注1）。”
孙大圣穿着如今看来非常潮流的衣服，机车皮夹克皮靴，戴着兜帽和墨镜，总之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挡了一身猴毛，远看只像个金发络腮胡的酷男人，一副拽得不可一世的样子，身边却跟着一个年龄很小、和尚打扮的孩子，揪着孙大圣衣角的手背上有明显的红色令咒。
哪吒的眉毛挑了起来，敖丙这次却没有提醒他不要冲动，而是也用警惕的目光瞪视面前这对奇怪的组合。
一旁的孩子以哪吒两人不会听见的音量小声对孙大圣道：“这才刚开始，我们不要和他们打了，不然全被别的敌人察觉了……”
“你把斗战胜佛当什么人了，俺老孙不怕被敌人认出身份、再分析个一二。再说，这不是老老实实照规则来，在没有旁人看见的地方打了吗？”孙大圣嗤笑着回答，接着故意说给哪吒听见，“俺老孙从花果山水帘洞坐了六个多小时巴车，就是为了来这儿见你这小丫头一面，怎能不战？”
此时早已成年的哪吒，虽然头发留得长了点吹得高高的，也颇喜欢穿红色系暖色调衣服，但身材锻炼得肌肉匀称，完完全全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性别为男，孙大圣是在故意开他玩笑想激怒他。哪吒也确实如他所愿地怒不可遏了。
孙大圣这人不说二话，随着一道金光，金箍棒就直接握在戴着机车皮手套的手中。穿着一身现代服装，这动作颇有些不伦不类，可杀气却不可小觑。
“Lancer，”敖丙察觉道。
“对啊，是个舞枪弄棒的好差事。”孙大圣笑，对着哪吒脑袋就是一棒挥下。
敖丙急退一步，手中展开万龙甲硬挡下这一棒：“御主退后！”果然是传说中的金箍棒，这看似轻松的一击发出咣一声巨响，竟打得整个圆形半透明的万龙甲都震动起来。敖丙神色一凛，知道一场硬仗躲不过，摇身披上白衣铠甲，两把巨锤抄在手上，横挡在哪吒身前。敖丙惊讶于孙大圣竟然言行之间都丝毫不屑于掩饰自己，并直接亮出让人看了一眼就能认出身份的金箍棒，莫不是他没有弱点；他更惊讶的是，传说中斗战胜佛的御主竟然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小丫头，想不到以你的体格，竟然驾驭得了Berserker。”孙大圣皱眉了一瞬，但也真的只是一瞬而已，接着他展颜而笑，摆手让小和尚退后，执起金箍棒迎敌。
敖丙挥起长柄混元双锤，一瞬间本就昏暗的地下室更是飞沙走石，别看他身形轻盈，动作却十分迅猛，一锤着地连地面都开裂，可几锤都被孙大圣使巧劲躲开击空，砸在两旁的车子上引起一连串爆炸，狭小的空间陷入一片热浪火光。哪吒不想敖丙一人应战，持火尖枪直直刺去，被孙大圣横棒一挡，后者只是上下一扫哪吒身上所携的四样魔术道具，揶揄说：“果然是来自魔术师世家的御主啊。”
二人全力迎战，可毕竟对手是斗战胜佛本尊，几招过去哪吒和敖丙就看出短时间伤害不了他分毫，却也没有退路。敖丙虚晃几步，将巨锤往墙上一扎，顷刻间整座墙都在颤动中落下砖石碎块，双眸一沉低声道：“御主，你专心为我提供魔力，速战速决。”
哪吒一怔，点点头，他发现自己的魔力开始被迅速不断抽走，速度快到身体会有明显的感觉。他只得退后，远远看着敖丙一头悬针般的蔚蓝直发在火光中飘动。
“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敖丙凝视那一排金字，咬牙一字一顿地、把这名字叫出来。——原来之后连定海神针都被人夺去了，委实是家族耻辱。他抑住想流泪的冲动，冰凉地冷笑。
接着扬手就是一锤砸过去带起一股劲风，一边剐蹭的墙壁随即坍塌，孙大圣闪身躲过，敖丙迅速冲上前再是一锤，孙大圣双手撑棒挡住，这距离能将锤身宝蓝色的雕花看得清晰，孙大圣一拨枪身将对方力道错开，这一锤结结实实砸在瓷砖地上，地面冲着孙大圣的方向噼啪开裂，逼得他将自己的御主护在身后，退至门口。
地下室砖石崩裂即将坍塌，置身后爆炸于不顾，白衣身影以破坏一切的架势追到市中心的大街上，手中双锤打起刺眼的亮蓝色电光，天气骤变，顷刻间暴雨倾盆，正午时分的天空黑得如同午夜，满街的市民们纷纷尖叫着逃窜。
哪吒追出来，捂住手背上发热的令咒，发现敖丙现在已听不进他说话。敖丙冷然的双目锁定了孙大圣的位置，冲上前挥锤直击，一道道纤长刺目、利刃般的电光斜切过去，两边矗立的建筑都被拦腰击断、轰然坍塌，广场正中间的和平鸽雕塑喷泉被一锤击得粉碎，水花四溅，停在大街的一排汽车被击中纷纷爆炸，他所过之处无差别打碎一切，人和物无一幸免，繁华的市中心已然化为一大片废墟。
孙大圣没想到正好遇到Berserker暴走，弹开的碎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如果尽全力还是能打败对方，但他怕保护不了自己年幼的御主，已经换了守势，准备从上方退走。而敖丙除了打败敌人什么也不知道了，穷追猛打，几下飞上高空，挥舞巨锤，周围一圈高楼玻璃窗尽数碎裂，像透明薄脆的雨一般稀里哗啦落在地上，拦住他的去路。奈何孙大圣毕竟身形灵巧，拉着小和尚一闪不知去了哪里。
哪吒仰起头，此时他因被抽取魔力，走路已踉踉跄跄，只能勉强跟上自己的从者，四下的惨状令他震惊：“Berserker，停下来，敌人已经逃跑了！”
天空漆黑如墨，暴雨摧肝裂胆，地面已然积起了齐腰深的水，不远处码头边灰暗沉重的东海鼓起滔天海啸，沿岸升起几十米高的巨浪，森然直立，对繁华的陈塘关市虎视眈眈。东海龙宫三太子俯视这一切，像一尊对万物毫不怜惜亦毫无感情的神祗。
——是敖丙的对城宝具“东海龙珠”，可以将一整座城市瞬间毁灭。
“Berserker！停止攻击！这和我们打败他的初衷已经不同了！”哪吒声嘶力竭，可御主的声音此时也无法传达给暴走的Berserker。
巨浪毫无预警地压来，整座城市瞬间被淹没在二、三层楼高的洪水之中，白浪降下，原本熙熙攘攘的街区直接化为血与火的地狱，四下皆是哀嚎惨叫，还未来得及有任何自救反应，下一击就砸了过来，将一切都吞没。在暴怒咆哮的东海面前，这座小城不堪一击。
哪吒作为魔力供给者未受到伤害，爬上一块浮木漂起，身体里的魔力此时已经耗了大半，他慌乱无助，冷汗都下来，抬眼望去，突然意识到敖丙那句“速战速决”是什么意思——此时所有圣杯战争的参加者都集中在陈塘关，太乙和别的御主恐怕也都被淹没，如若这一下把全城人都杀死，我们就赢了。他如鲠在喉、呼吸困难，骤然意识到那具纤细美丽的躯壳里藏着怎样冷酷疯狂的灵魂。
“Berserker……”哪吒爬上一座高楼的楼顶，望向敖丙，此时他只能靠在栏杆上大口呼吸，连说话都困难。可根本语言已经无法阻止，敖丙完全进入疯狂状态，化成一条白龙，在陈塘关上空压抑地盘踞飞舞。哪吒一口鲜血喷出，瘫倒在地，随即四下海面翻腾，涨起龙卷风般的海水，直通天际，在整座城市上空聚起，凝结为一座暗色的厚重冰层，宛如城堡要塞，坚不可摧地笼罩了整座城市。然而比起龙宫再现，这更像死神新建起的堡垒。
哪吒喉咙里全是血的味道，他低下头、一个角度一个角度地、抬起右臂：“哪吒以令咒命之，Berserker，停止攻击……”
tbc
【注1：官方微博里发的和大圣联动的梗，内容就是大圣误导说哪吒是女的，所以江流儿和哪吒吵起来（大概）
【自古枪兵幸运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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