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周】你不必要淋着雨（上）
【策周，但是在策轩、江周的前提下，ntr，没有黑或者讨厌任何角色的意思
【严重泥塑所有右位
【校园paro
【ooc
上
“你喜欢的人是谁？”
周泽楷瞬间满脸通红，张张嘴，不知怎么应。
“愿赌服输嘛，说啊，你喜欢谁？不然就换大冒险，上讲台把这张纸条贴老师后面。”方锐一看轮到周泽楷回答，就乐了，今天非要周泽楷说个一二三。
给老师背后贴纸条，周泽楷这种模范乖学生肯定不会干，那只剩老老实实回答了……周泽楷看看旁边一圈人期待的目光，红着脸摇头，死活不愿说。方锐李迅等人却就要跟他杠，不说不翻篇，场面原地僵持。
最后没办法，周泽楷只能小声说：“只告诉吴羽策。”周泽楷和吴羽策是同桌，两人很亲密，更重要的是这些人里周泽楷最相信吴羽策一定会把他的秘密守口如瓶。
“行吧行吧那也行。”方锐松口。然后周泽楷拉着吴羽策手腕，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指尖一笔一划在他手心写上三个字。
吴羽策一愣：“他啊？”
吴羽策并非对校园里各种风云人物多么了解，但那三个三点水的名字实在太有特点。活动课结束，吴羽策和周泽楷坐回自己位子。“是那个今年高一新生的学生代表？”吴羽策问，将下节课的书摆到桌面，“我有印象，开学典礼他发言了吧？”
周泽楷点点头。
吴羽策本来也不是多话的人，但和周泽楷坐了同桌，负责说话的还是变成他了。不然上课场面死气沉沉，多没意思。“那家伙混得很开吧！你怎么喜欢他啊？”
吴羽策没想过周泽楷竟会喜欢距离这么远的人。周泽楷性格如此内向，交际圈如此狭小，朋友也就教室座位前后这一圈，还以为他一定会吃窝边草。他们今年高二，那个江波涛高一，教学楼都不在同一栋，互相也没多少共同认识的人，顶多就是在学校典礼或者校园新闻上见过江波涛的影子，“一睹其风采”。
周泽楷脸颊上浮出浅浅红晕，好像在想象对方站在礼堂话筒前发言的模样。“感觉……很亲切。”
吴羽策一想，那家伙看起来是标准的情商高人缘好，会说话会办事，肯定也很会照顾人吧。如果周泽楷找了他，从此被他关照，被他带着融入同学圈子、和大家一起玩，就好了。把妹妹嫁给如意郎君、我和方锐我们这帮人也就放下心了。
吴羽策作为同桌，当然表示支持：“你要追他？”
周泽楷低下头：“……他不认识我。”
周泽楷如此漂亮优秀，竟也有追不上人的烦恼。吴羽策不方便深究，就劝了两句：“爱要说出来。”
不知吴羽策是否身体力行“爱要说出来”这句话，反正吴羽策早就有女朋友了。对方是高三年级的李轩，两人会一起吃饭或在学校里逛超市逛操场，李轩有时会来教室找吴羽策，同班同学挺多都眼熟他“就是吴羽策的那个学姐啊！”。不论QQ微信，还是各种社交网站，吴羽策和李轩用的都是非常整齐划一的情侣昵称、情侣头像、情侣签名、关联账号，可谓一应俱全。吴羽策的号显示性别女，头像也是女生，而李轩那边是男的。吴羽策头像是个身材火辣、飒爽霸气的辣妹，手持一把大刀，扎着高高的单马尾、戴着一边眼罩，神情冷然。每当这个头像在电脑角落跳动，周泽楷就知道是吴羽策在找他了。
高二刚分班时的九月份，周泽楷跟着方锐他们去学校书店买教辅。当时李迅用胳膊肘轻轻戳戳方锐，指指前面那个书架，低声道：“看，吴羽策他对象，”三四个人都偷偷看向前边，像学校里所有秀恩爱的情侣一样，吴羽策搂着李轩的腰，两人贴得很近并排走路，热络地聊什么，李轩比吴羽策个子低一点，但也没低太多，说话时脑袋像要微妙地若即若离地靠到吴羽策肩膀上，看上去也是般配的一对。方锐当即对二人背影吹了个超大声超长而且百转千回余音绕梁的口哨，周泽楷只觉得丢人好想装作不认识他，李轩此时回过头，略微不悦地挑起眉毛，吴羽策马上冲过来作势要给方锐来一脚。
李轩他们高三在后边那个楼，所以平常吴羽策不会在教室你侬我侬，在班里活得像半个异地恋。后来他们才知道吴羽策和李轩不是什么理想情侣神仙眷属，吴羽策嘴上不说脸上不露，却盖不住他跟李轩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闹的事实，二人好的时候手牵手坐小树林咬耳朵说上半夜的话被叮一身蚊子包，坏的时候站操场中央大声撕吧折腾到人尽皆知。吴羽策这人硬脾气，不善表达，而李轩心思细腻，动不动胡思乱想，管吴羽策再管得很严，就经常跟吴羽策吵架怄气，两人一旦产生矛盾，吴羽策回班后表面看不出来，照常说话做事，但待到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表情难看。
“老师点我了你帮我说个答案，”吴羽策脸色差的时候，就如此让周泽楷帮忙，“这节不学了。”面对周泽楷迷茫的眼睛，吴羽策扶着脑袋痛苦地转着笔，进一步解释：“听不下去。”
或者吴羽策告诉周泽楷：“老师来了告诉我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低头在桌下拿手机上QQ跟李轩继续唇枪舌剑理论他们的感情。
再或者吴羽策早自习缀着厚厚的黑眼圈，上来就要抄周泽楷作业，他竟然嗓子都哑了。周泽楷问怎么了，他答昨晚在宿舍阳台上跟李轩打电话吵了一夜。
一回自习课，一个外班的从门口递了个包装严实的小包裹：“给吴羽策。”从门边的同学开始一个一个人连环把包裹传到后排吴羽策手中。吴羽策接过一看是个信封，再看封皮上写来自李轩，他头就大了，拆开，是一叠超级厚超级长的信，纯钢笔手写，密密麻麻的字，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最近我感觉你又不怎么理我了”，吴羽策当场都有冲动把信撕了，但还是硬忍住，拿校服外套严实盖住头，脑袋趴桌子底下全部看完了……
周泽楷早知道吴羽策是怎么回事了，他难受，八成因为李轩，不过他要是高兴，倒也因为李轩。当他状态反常，作为同桌只要在旁边安静的提供支持就可以，安慰几句，拍拍他肩膀，给他买零食，这顿晚饭帮他带，过段时间他自己就好了。
吴羽策当然也对周泽楷的恋情表示支持，还跟着进度，不时就要问一句“你和他怎么样了？”，周泽楷的答案却一直是毫无进度。周泽楷就是没法鼓起勇气跟他说话，时间也就这样过去。
吴羽策觉得，江波涛那家伙不会完全没听过周泽楷的名字，因为周泽楷学习成绩顶尖，常年是高二的年级第一，考卷不会没作为优秀范例在高一展示过。周泽楷人还长得尤其漂亮，吴羽策私下认为是校花级别，可校花需要庞大的宣传才能让全校都认识，周泽楷这性格，让他的社交圈踏出高二五班一步比登天还难，这般惊人的美只能让方锐刘皓等一小圈人欣赏，实为暴殄天物。
眼下，江波涛简直是新生中最闪亮的明星之一，无论校领导、老师还是同学都非常喜欢他，他是学生会的红人，学校里各种正式大型典礼和非正式社团活动都有他的影子，无论他去哪都有一群叽叽喳喳欢乐热闹的朋友常伴左右。不如说，这样的江波涛什么时候开始跟谁谈恋爱都不奇怪。……如果对象是我，这样内向的性格也能被他有所融化吧。周泽楷却始终无法接近他，甚至连成为他的朋友之一都不能。江波涛一定不愁每天在食堂和谁一起吃饭吧，而周泽楷，只要没人专门走到他面前对他说“周泽楷，要一起吃饭吗？”，他就得一个人默默地吃。周泽楷没有告诉吴羽策，却心里责备这样的自己。
本周三，是江波涛参加的校际足球赛开始的日子，本校主场。周泽楷决定在赛后当面跟江波涛告白。这个计划他谁都没有说，连吴羽策都没有说，认为无人知道、至少万一被拒绝就不会多么丢人。
三月初，春天未完全到，天气尚有些冷。赶不上二月情人节，却能勉强赶上白色情人节。周泽楷为江波涛精心准备了自己做的巧克力，包装在精致的盒子里。
天很阴，足球赛还是如期举行了。周泽楷抱着盒子，像条鱼般挤入观众人群，跑到最前排扒着看台栏杆，夹在欢呼加油的本校校队粉丝中间。他在绿茵场上奔跑的运动员中找到江波涛了。
江波涛很好认，他不动声色地把头发染成了深牛仔蓝，室内看不出，足球场上和清一水黑发队友们一比就明显，三七分的留海即使如此奔跑也不乱，想来上场前专门涂了发胶。
周泽楷视线钉在不断奔跑传球的江波涛身上，甚至忘记关注进球。天上飘起很细的雨丝，像织棉絮撒白糖，不影响赛程，球员和观众都没在意，周泽楷被慢慢地淋湿，雨水缓缓渗透他的头发、衣裳。骤然一瞬间，身边所有人同时开始大喊大叫，手舞足蹈，音量震得周泽楷耳膜发疼，欢乐的浪潮把周泽楷整个人淹没，周泽楷才意识到自己的学校赢了。
人群一下失去控制，混乱地流动，学生四散到操场各处。周泽楷跑得很快，穿过眼前每个人，往球员休息室冲去，要找江波涛。但是骤然，江波涛被一大群校队粉丝裹了上去，他们把他还有其他球员轮流抛到天上再接住，再一眨眼，江波涛就遁形于人群追踪不到身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只剩周泽楷站在雨里面。
最后，周泽楷在操场边缘勉强找到了个穿校队球衣的，似乎是江波涛的队友。那人好像有事没参加庆祝，正在打电话。“嗯，好的王哥……知道了，我会去办的……”
周泽楷拿着礼物，站到那人面前不动，那人脸贴着手机颇为疑惑地看向周泽楷，周泽楷也不好意思打断他接电话，就用手比划，指指自己，再指指礼物盒上“江波涛收”几个字。
那人点点头，大概明白周泽楷的意思了，向周泽楷伸出手。“那我们六点在北门等你……嗯，没事的，不辛苦……”周泽楷就把礼物递给他了。
雨下得越来越大，周泽楷一个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雨水完全浸透他额前发丝，顺着他的鼻尖滑下去。
“怎么不打伞？”
周泽楷听见声音，愣了一下。吴羽策从后边踩着积水加快几步赶来，一把将周泽楷拉进伞里：“全身都淋湿了——”
周泽楷呆在吴羽策伞底下，也不回答。两人就这样在同一个不算大的伞下，面对面站着。
别的观众看到支持的队伍赢球，被细雨淋湿也高兴，不像他，不仅淋湿，还输了。
“你去哪了？”吴羽策问。
周泽楷说：“看球赛。”
吴羽策明白了怎么回事：“你……”
周泽楷说：“根本没见到面。”
吴羽策默默无声地打着伞，和周泽楷并排一道走进宿舍楼。没什么原因，单纯因为宿舍楼离他们站的地方近。“先换身衣服吧，”吴羽策说，“真的没必要。”
周泽楷不说话地进到自己宿舍，虚掩上门，窸窸窣窣扒拉衣柜。吴羽策在走廊上等他，把伞尖朝下沥水。“一会我请你吃饭。”他对着门里面说。
雨点打在伞骨上，叮咚的很响，两人挤得很近，虽说沉默，但吴羽策的呼吸周泽楷都听得清楚。食堂瓷砖地十分湿滑，吴羽策让周泽楷在窗边先找个位置坐下，他去排队买饭，背过身去孑然的身影蓦地很难和平日重叠在一起。
周泽楷突然意识到，他和吴羽策虽是同桌，却极少两人单独一起吃饭。上次和吴羽策一道吃饭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了。吴羽策有女朋友，来食堂吃饭要和对方吃，学校里有对象的人大多这样。周泽楷通常跟刘皓一起吃饭，或者跟方锐，有时被拉着参与他们一大帮人占着食堂一条长桌吃相同菜色的集体活动，场面热闹，但插不上话。若是刘皓什么时候去学生会办事，方锐再翻墙到外边喝酒撸串，周泽楷就只有自己打饭带回宿舍。
吴羽策请周泽楷吃了碗热腾腾的面条。两人坐在狭窄的食堂餐桌边，脸对着脸吃。
“没必要淋着的。”吴羽策突然说。
周泽楷抬起头：“……？”
吴羽策说：“我说你就算是去看他的球赛，也不必要淋着雨的。”
后来周泽楷再想想，他会对吴羽策心动，不是因为坐同桌打伞吃饭什么，就是因为吴羽策当时那句话吧。
回去路上，周泽楷到底没忍住，还是问：“李轩学姐呢？”
“他最近学习紧张，不在外边闲逛了。”吴羽策答，也不知是不是真正原因。
周泽楷递过去的告白巧克力石沉大海。
那巧克力上是署了周泽楷名字的。周泽楷苦思冥想，给自己找了很多理由：说不定帮我传巧克力那人不靠谱？说不定那人当时在打电话，没完全听懂我意思？说不定雨水把包装上我的名字晕掉了，江波涛不知道是谁送的？说不定，我的东西埋没在江波涛胜利获得的一大堆礼品中了，江波涛以为只是校队粉丝送的礼品之一？说不定，江波涛已经习惯看到喜欢，爱，这类字眼，不知道这块巧克力含有告白的特殊意义？
想这么多，横竖就是不愿面对这个结果：江波涛无视了他。
tbc
【虽然我本人痛恨现实中的高中生活，但软妹和有对象又照顾自己的同桌产生情愫，实在太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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